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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4章 輕許他人婦 為鉆石過3000加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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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東銘冷笑,“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何而來。連年世重都為明裏暗裏的為蕭東離說話,你委實不簡單。平素,我倒是真的小看你了。”

上官靖羽淡然自若的坐在一旁,“不敢。”

“上官靖羽。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?”蕭東銘擺弄著手中的杯盞,“拿自己的身家性命,還是你丞相府的榮耀?抑或----你的身子?你我的婚約,表面上你還是我的妾,實則早已作罷,這不就是你想要的?”

“是。”她還是沒有多餘的話可說。

蕭東銘長長吐出一口氣,“那你就不該來。”

語罷,蕭東銘起身,“既然無話可說,那就不必說。”

“就當我、我求你。”上官靖羽站起身子,僵冷的握緊了袖中的拳頭,“只要你答應出兵,不管什麽條件,我都會答應你。”

蕭東銘冷然。“我給過你機會,當初是你不要。如今,你還指望我能再給你機會?”

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,“那你想怎樣?幽州城破,大朔還能好到哪兒去?幽州的百姓難道你也不管了嗎?”

“這些賤民生死,與我和幹?不過是個幽州,沒了幽州我還有大朔的萬裏河山。”蕭東銘轉身,銳利的眸,直視她依然平靜的眸。

那一刻他才發現,自己極力克制的平靜,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。就開始逐漸瓦解。那張臉,那雙眸,那個人,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。

可是現在,就像俎上魚肉,擺在了他的面前。任他宰割。

然則她卻是為了蕭東離而來,便是這個理由,讓蕭東銘覺得心裏有著無法抑制的憤怒。一種嫉妒,一種咬牙切齒的恨。

“你為何非要他死,好歹他也是你弟弟。”上官靖羽眉睫微垂。

“弟弟?”蕭東銘突然伸手掐住了上官靖羽的脖頸,強烈的窒息感瞬時湧上喉間。

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,雙手死死的攀著蕭東銘的胳膊,想要掙脫逃離。可是迎上蕭東銘那染血般的赤瞳。她放棄了抵抗,唇邊揚起一抹潮冷的諷笑,“我在你的眼裏,看到了人性的可悲。他所擁有的自由,是你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。”

蕭東銘切齒,“他此生都背負著良心的包袱,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。你別忘了,是他自己害死了他的母親。被放逐,只是因為父皇不願親手殺了他,怕被天下人詬病刻薄,所以才讓他自生自滅。可是他不該回來,離開了東都。為何還要回來!如果他不回來,也許今日的你早就是我的妃子,而我早已是堂堂的儲君,當朝太子!”

上官靖羽面色漲紅,整個人都涼透了。

許是發覺了她的不對勁,蕭東銘這才松了手。

新鮮的空氣瞬時湧入鼻間,上官靖羽跌坐在地,大口大口的喘息著。喉間刺辣辣的疼,滾燙的溫度,灼燒著她的咽喉。她拼命的咳嗽著,直到喉間有股濃烈的鹹腥味慢慢的擴散開來。

她想吐,可是----終歸忍住了。

蕭東銘低頭,皺眉瞧著她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樣,面色紅一陣白一陣,玉琢的女子,呈現著鮮少才能瞧見的虛弱。

可她還是倔強的,即便如此,那張平靜的臉上,絲毫沒有無助與乞求的情緒。

她還是她,一如初見時,那個驕傲如孔雀般的上官靖羽。

“二皇子不曾聽過嗎?萬般皆是命,半點不由人。”她擡頭,捂著幹澀的喉嚨,嬌眉緊蹙。

“那麽你現在回來,是認命的嗎?”蕭東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。

上官靖羽忽然想起了蕭東離,他從不會用這種俯視的眼神,一種高姿態來打量著自己。蕭東離的眼神,從來都是軟的,連說話的語調也是軟的。

想起了他,她覺得心疼。

他在邊關為國征戰,可他的父親和兄弟卻在算計著,想讓他死。他明知道如此,卻也回不得朝廷,歸不得家。

見她沈默不語的垂頭,蕭東銘俯身蹲下,“欲擒故縱嗎?”

她回過神,羽睫微揚,“有必要嗎?”

蕭東銘扯了唇,“求我,也許他還會有一線生機。”

“好。”上官靖羽答應得很爽快,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。爽快得,令蕭東銘恨之入骨。而下一刻,當上官靖羽跪在他跟前的那一瞬,蕭東銘幾乎攥緊了袖中的拳頭,憤怒的就將旁邊的桌椅板凳全部踹翻出去。

正廳之內,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。

驚得外頭的素言提腿就想往裏沖,奈何風烈持劍站在門口,“你放心,二爺不會動上官姑娘的。若是二爺真的想動她,就不會等到今天。二爺,是真的喜歡上官姑娘。”

素言冷笑,“呸,狗仗人勢。這是喜歡嗎?得不到就想毀掉,這就是喜歡?我告訴你,這就是小人,卑鄙小人!”

風烈冷然,“你!你敢如此辱罵二爺,就不怕----”

“怕什麽?怕你?”素言嗤冷,“我家小姐孤身一人在裏頭尚且不怕,我這外頭晴空朗朗,你還敢殺人?是哦,這是二王府,隨便殺個人應該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。不過我也警告你,想殺我可沒那麽容易。你敢動我,我就毒死你,大不了同歸於盡。”

語罷,素言又想往裏沖。

風烈依舊攔著,“沒有上官姑娘的允準,你也敢進去?”

這話,倒是戳中了素言的軟肋。

上官靖羽還沒開腔,她確實不該進去。若是破壞了小姐的事,救不了姑爺,那小姐豈非恨她一輩子?

咬唇,無奈,素言憤憤然的站在一旁。

心道:這會子要是青墨在就好了,嗖嗖兩下子,保管能讓眼前這個礙手礙腳的消失。只可惜,面癱在幽州,如今也是生死難料。

蕭東銘眸色通紅,“上官靖羽,你就是這麽求我的嗎?”

上官靖羽面無表情,重重磕了個頭,“夠不夠?”

他一怔,她繼續磕頭,“二皇子如果還不滿意,我就磕到你滿意。”

她繼續磕頭,前額重重的落在地上,發出一聲聲悶響。可是那張傾城絕世的臉上,始終沒有過多的情緒浮動。

儼然玉琢的人兒,冰冷通透,沒有半點情愫可言。

蕭東銘狠狠握住她的雙肩,她擡頭,面色蒼白。她看見他咬牙切齒的表情,還有置於自己肩頭的手,此刻不知是憤怒還是憎恨,正微微的輕顫。

“你知道的!你明明知道,我要的不是這些!上官靖羽,你到底懂不懂?”蕭東銘的手,幾乎要將她的肩胛骨捏碎。

上官靖羽白了一張臉,羽睫微微垂落。

蕭東銘面色青白,單手撫上她白皙的面頰,粗糲的指腹,用力的在她臉頰上撫過。終於,他緩了口吻,“阿靖,雖然是個妾,但是只要你點頭,將來我若是繼位,貴妃之位非你莫屬。我還會把後宮交給你,讓你與我母妃一般,位列副後。如何?”

她面無表情,磕了頭,“多謝二皇子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氣,“我要的不是感激,是你這個人這顆心,你懂不懂?”

“人在這裏,至於心----二皇子應該明白,早就沒了。”上官靖羽擡頭看他。

蕭東銘苦笑兩聲,“算了,沒心就沒心吧!只要能鎖著你在我身邊,早晚你的心也會是我的。”

上官靖羽不做聲,半垂著眼瞼。

他將她攙起,“此事我會盡快稟明父皇,想必他與丞相大人的這副棋,也該下到頭了。你回去準備吧!你的嫁衣,我早已備下,很快就會送到相府。”

他笑得何其得意,甚至於早已為她備好了嫁衣。

“什麽時候出兵?”她已經無心在乎其他,什麽陰謀詭計,什麽爾虞我詐,都沒有援兵重要。她這一顆心,遺失在幽州,何曾帶回來過?

蕭東銘眸色一沈,“我會準備。”

“看不到出兵的聖旨,我不會穿嫁衣。什麽是時候見到了聖旨,二皇子再把嫁衣送來不遲。若是----幽州城破,那麽煩勞二皇子,為我準備一身縞素。”她站在那裏,口吻清淺淡然,卻字字沈重。

“好!”蕭東銘斬釘截鐵,“你等著,我現在就入宮。你不是想要聖旨嗎?明天早上,連同嫁衣,一道送上。”

上官靖羽轉身朝著外頭走著。

“阿靖。”蕭東銘站在她身後,“希望你不會反悔。”

她擡頭,繼續往前走,開了門出去。

外頭的陽光極好,陽光下,滿目紅綢充斥著喜悅的笙簫。可是看在她的眼裏,那些紅綢,像極了邊關將士的鮮血,一點一滴,染紅了蒼穹。

“小姐。”素言迎上來。他雜撲才。

上官靖羽麻木的看了她一眼,只有一句,“回家吧,我累了。”

語罷,再也沒有言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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